位于湖南西部的雪峰山主脉，是中原通向大西南的天然屏障;它以中国抗日战争最后一次大战役雪峰山会战的伟大胜利，而载入史册。在纪念抗日战争暨雪峰山会战胜利68周年之际，笔者赴雪峰采风，感受着血性、强悍、爱国、团结、粗犷、包容、奉献的精神潜质和文化遗存—— 吕高安
文/吕高安
一
这是闭锁与开放，蛮荒与繁华，神秘与坦荡，古典与时尚，时而碰撞、时而阻隔、时而水乳交融的地方。穿过千年的沉默，越过万重的蛮荒，我们走近矗立在大西南边陲的雪峰山，获得的不只是感叹，更有让人奋起的深思。
雪峰山主脉位于湖南西部，层峦叠嶂，高峻陡峭，以几座主峰长年积雪而得名，是中原通向大西南的天然屏障;它以中国抗日战争最后一次大战役雪峰山会战的伟大胜利，而载入史册。
小时候，在山边地头，我们常听爷爷辈们讲起从邵阳辗转百十公里，翻越雪峰山，淌过沅水、资江，走进洪江城，以桐油换盐布、木材买白蜡的艰辛故事;讲“走日本”的颠沛流离，“打日本”的豪迈气概，从此，对爱恨情仇、稼穑艰难，我惭惭有了明确的概念。
十年前，我在出差到怀化经过雪峰山的途中，多次看到，山上那九九八十一道弯上“此处危险”的警示牌，以及“某年某月此地发生重大交通事故，翻车死多少人”等等类似的红色警告。二十里雪峰主脉，汽车麻着胆子要走两个多小时;而现在，穿越雪峰山隧道只需七分钟。
2009年，我参加了国家包茂高速公路湘西段(吉怀高速)建设，负责征地拆迁施工协调的工作，对雪峰山地区的风物民情有了更深切的体会。有人一提到湘西和雪峰山地区，就会闪出“封闭、蛮荒、落后”的印象，对此，我完全不以为然。
应该说，雪峰山脉确实偏居一隅，苗瑶侗汉，民族杂居，山高林密，交通闭塞，经济文化落后，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并不只有蛮荒和落后，稍微熟悉一点此地历史的人都知道，兴于汉唐的黔城古镇、洪江古城、高庙文化遗址(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荆坪古村(旧石器文化遗址，填补了湖南省无石器记录的空白)，无不彰显此处厚重的文化底蕴;以汉代诗家天子王昌龄贬谪于此，与李白诗来诗往，使蛮荒之地文化与诗歌高地结成佳缘与佳话的历史掌故，又让这里凭添一段浪漫气息：当年李白听说王昌龄贬谪此地，意深情重作诗《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王昌龄登上黔城芙蓉楼，吟诵千古绝句“一片冰心在玉壶”，回答亲友……谁能轻慢雪峰山缺文化?
这是闭锁与开放，蛮荒与繁华，神秘与坦荡，古典与时尚，时而碰撞、时而阻隔、时而水乳交融的地方。雪峰山，一座释放着原始气息的生态之山;一座高山仰止的文化之山!
直到二十年前，游客才开始寻芳洪江古商城的商儒，开始踏步黔城的青石板寻迹访古;近些年，才开始瞻仰雪峰山抗战烈士的陵墓，寻找和关心依息尚存的耄耋抗战老人，挖掘那惊心动魄、惊天泣鬼的抗战故事，回味那血火相拼、壮怀激烈的峥嵘岁月。
谁能想到，一些出生入死的抗战老兵仍然生活困难;直到几年前，描写雪峰战事的文稿都是草草而述，最多的不过一万字，近年才出版了刘柏生《血战湘西》等寥寥几本。
无数次的，我驻足雪峰山头，品青翠芳馨，仰群山起伏，听林涛阵阵，涌翩翩联想。
1945年4月，强弩之末的日寇企图越过雪峰山占领芷江机场，打通西南，扼制云贵，第20军司令官板西一良中将率领7个师团10万人，分进合击，进攻湘西。国军第四方面军总司令王耀武率领主力，在雪峰山东麓主战场，即邵阳市洞口、武冈、绥宁、新宁、新化县，怀化市洪江、芷江、辰溪、溆浦县，特别是洞口县高沙、江口、青岩、铁山一带，与日寇展开最后的殊死搏斗，敌败逃窜，丢下了12000多具尸体，巍巍雪峰挡住了号称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日军。自此，日寇在整个中国战场陷入混战溃逃的狼狈境地，中国军民乘胜追击，开展抗日总反攻。
其实，日军进入雪峰山照例是到处烧杀掳掠，气势汹汹。
据隆回、洞口、武冈、绥宁、溆浦5县不完全统计，日本枪杀无辜百姓8563人，掳掠1175人，强奸妇女1850人，烧毁房屋14158幢，宰杀猪、牛119万头。流离逃难者上百万人，财产损失无数。踏入溆浦县龙华镇20几天，就杀人了305人，光是大华村被杀就有129人。
大华村村民吴世品，一讲起“走日本”就牙齿咬得嘎嘎响，日军害得他一家七口有五人惨死，房屋被烧，耕牛肥猪被抢，还要他父亲引路。吴父坚决不从，日军将其反捆悬吊树上，用刺刀划开脸，扯下肉皮遮住眼和嘴，刺了47刀才死。吴母被12个日本鬼子轮奸，奸后用刺刀将肚皮划开，挑出肠子示众。吴72岁的祖母被日军两刀毙命，敌人边砍边骂个不休。
但是，雪峰山军民不是吃素的，正规军、游击队、绿林好汉、瑶民鸟铳队甚至手无寸铁的村民，都是抗日好把式，新宁巷战、梅口阻击战、武阳歼灭战、古洞口袋擒敌等，让多少武装到牙齿的日本兵尝到侵略“甜头”。
一天，洞口县高沙镇附近的曾家山村民刘木荣、薛东姣夫妇，挑着衣被，走出村口躲日本，忽听前面“砰砰”枪响，发现几个日本兵追着一个姑娘要施暴，于是他们迎上去引开敌人。刘木荣笑着招呼一鬼子，薛东姣机智慢走让其尾随。一不注意，刘木荣从后面“嚯”地抽出扁担，“砰”的一声朝鬼子耳根砍去，鬼子当即倒地。跑出二里开外，发现行李落下了。于是，夫妇又壮胆回曾家山取。“呀”!原来倒地的鬼子还未死，躺在他们的衣褥上。刘木荣扬起扁担，再次狠狠砸去，鬼子脑浆四溅……
在郴州资兴市唐洞新区，我们采访了抗战老兵何前贡，老人说，他先参加常德会战打死一个鬼子，后随国军第74军170团参加了雪峰山会战。在铁山107高地，何前贡头戴船形帽，配戴手握冲锋枪和手枪，一人打死两个，跑了一个，还俘虏了两个。虽然老人讲得轻描淡写，但我们可以想象他当年的英勇善战。日本人一直鼓吹以一当三十对付中国兵，在何爷爷面前难道不脸红?虽然两次负伤，虽然曾被划成右派，但他死死地保住了抗战时的军用壶。我们拍照时，九十岁的老人身板笔挺，他斜挂军用壶，摆出标准的军人姿势。
老人说他的孙子也是个血性汉子，在邵阳高速公路上做事，已经两月没回家了，老人托我们给小伙子打个招呼：回去看爷爷。
二
我们《高速时代》杂志的雪峰采风之行，虽然没有找到抗战老兵何前贡的孙子，但我们找到了乐于奉献、甘于清贫、勇于担当、忍辱负重、默默坚守的高速公路英雄群体。我们问，是什么力量促使你们这样执著于手中的平凡工作，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向大山回答：“这里有雪峰之魂，我们不辜负这里的草木英魂!”。
眼下，我正路过邵怀高速雪峰山隧道，隧道管理所长是我的老朋友周焱，我找他打听去。
雪峰山隧道是沪昆高速邵(阳)怀(化)段的控制性工程，全长7公里，2004年修建时是全国第三长高速隧道，也是当时湖南省施工难度最大安全系数最小的工程。由于精心施工，贯通横向误差为零毫米(规范误差为300毫米)，高程误差仅7毫米(规范误差为70毫米)，创中国隧道施工史上罕见的“零死亡”记录。
通车后，该隧道的安全畅通同样是标志性的。不出事就没事，一出事就标志着国家东西交通大动脉中断。周焱带领57个员工，每天在隧洞风机房、配电房、监控室、路面上，钻来倒去，巡查检修。我看过他们一年一度举行的“雪峰使命”大型消防应急救援演练，真是疾如闪电，飒爽英姿。看得见的只有三十分钟，但看不见的，却是千万小时的玩命训练，反复探索。隧道开通以来，他们团队成功预防和处置了多起千钧一发的事故，并自创出一整套高速隧道管理的规范教程，该所被交通运输部授予“文明服务示范窗口”，多次被人民日报、新华社、湖南日报等主流媒体采访报道。
42岁的周焱，是湖南大学土木系高材生，年轻的工程管理专家，潭邵高速快通车时，他因公负伤，昏迷了20多小时，伤势未愈，即参加邵怀高速建设。2007年该路竣工，他服从安排，毅然留下守护雪峰山，打理着32公里内聚集的14个隧道。
是什么力量使周焱多次放弃高速公路业主和施工单位开出的几十万元年薪的诱惑?是什么力量使30多岁尚未婚配的该所副所长吴帅姑娘，始终坚守在大山深处毫不动摇?是什么力量使维护班长黎勇不顾父母嗔怪“太远”、妻子责怪“没钱”而与雪峰山不离不弃?这一连串问号的答案，清晰地在看似寻常的一个个人物身上呈现。
西接邵怀高速的是怀(化)新(晃)高速，芷江——雪峰山地区另一个被载入史册的地名。1945年8月21日，即雪峰山战役胜利结束2个多月，侵华日军与中国陆军领导人在芷江县城郊洽降。该路段路政中队长刘焕湘每个月都要去洽降旧址看一次，过过“胜利瘾”，他给我们讲起今年抗冰保畅52小时未睡觉的经历时，云淡风轻，例行公事般，闲叙而过;但一讲起钓鱼岛事件、雪峰山抗战，军人出身的汉子口冒烈火，从里到外一团火。去年，他还一口气跑到武装部，强烈要求重回军营，保卫钓鱼岛!兴隆收费站32岁的女收费员曾雷平，一家三口分居三省，一年只能见老公、儿子两三次，拿着千多元的月薪，风趣快言的少妇自嘲成了“活寡妇”。36岁的收费员刘正健还没结婚，脸患肿瘤，刚动完8小时手术，便不顾劝阻，立即投入高速公路收费环境整治活动。
还有，洞(口)新(宁)高速建设公司党委书记覃名晟，远离家乡，在邵阳地区的高速工地摸爬滚打了13年，从中层干部到现在，受命危难，主持一个投资80多亿的项目建设，其憨厚实在的作风，实在看不出他是朝廷大员的亲属。
在怀(化)通(道)高速尚上建设公司路面4标，我们体验了沥青摊铺现场，袅袅烈焰映证了140℃的高温，人在其中简直被蒸化了，可工人们依旧淌汗坚守、坚守。
虽然，近两年来，湖南高速战胜了千难万险，优良工程率之高令交通部专家多次赞赏，创造了每年通车1000多公里的高速神话;虽然，湖南高速已成为湖南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引擎，成为中部崛起、弯道超车的漂亮名片，但是，两年前，随着该系统系列腐败案发生，湖南高速一度被媒体和社会视为洪水猛兽，误解费解曲解比比皆是，网络拍砖纷至沓来，他们硬是咬着牙关挺过来了。
为了纪念抗战胜利68周年，6月中旬，我们《高速时代》杂志进行了雪峰采风活动。这一行，虽然没有找到抗战老兵何前贡的孙子，但我们找到了乐于奉献、甘于清贫、勇于担当、忍辱负重、默默坚守的高速公路英雄群体。我们问，是什么力量促使你们这样执著于手中的平凡工作，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向大山回答：“这里有雪峰之魂，我们不辜负这里的草木英魂!”
三
这种地域经典、人文风俗，历经久久打磨，不管你书写不书写，不管在意不在意，他都会入土入地，潜移默化，口口相传，好比荷马史诗、藏族史诗《格萨尔王》。这是血性、强悍、爱国、团结、粗犷、包容、奉献的精神潜质和文化遗存的时空对接、古今传承。
为什么我要将高速公路和雪峰山战役联系起来呢?
千百年来，路修到哪里，人类文明就延伸到哪里，战争也许就打到哪里。是以一当十，还是以十当一，交通在雪峰山战役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抗战初期，湖南高速人的前辈湖南公路人，奉命夜以继日筑路架桥，三个月赶修好洞榆公路(洞口至怀化)，自湘潭起横贯湘中穿越雪峰山，并经怀化直通贵州的湘黔公路——“战时生命线”全线贯通。
1945年，为了阻止日寇快速推进，保证中国军队雪峰山布防，湖南公路人又奉命进行了两次“交通破坏战”，潭宝(邵)、宝洞、洞榆路被挖得千疮百孔，每隔十米挖一个五米长、五米宽、二米深的坑壕，四周挖成正梯形，上窄下宽，用松树和竹叶掩盖在路面上，再掩土栽草，像真路一样。鬼子的装甲车经常坠入坑壕动弹不得，我抗日军民趁机给敌人以沉重打击。修路毁路，毁路修路，循环往复，阻敌雪峰东麓，日寇陷入了雪峰军民设置的深深泥潭之中。
千百年来，雪峰山区人们饱受交通闭塞的切肤之痛，邵怀、怀新高速不但打通了雪峰天险，沟通湘贵交通，还可为国防建设服务。2003年的邵怀、怀新高速开工令犹如战斗号角，激发了雪峰山地区人民乐于奉献、支持高速公路建设热情。例如，雪峰山隧道施工严重影响了当地人畜用水，考虑到建设资金紧张，不为国家增加负担，当地百姓只字不提补偿之事，一个个把话咽在肚里，多么淳朴的百姓!对淳朴的百姓，高速人，又岂能辜负?百姓不言，业主单位邵怀公司却主动提出了补偿标准。
历史常常有惊人的巧合。邵怀高速筹融资时，第一方案是日本一家银行全部投资。投资商实地考察时发现雪峰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一翻历史，哦!当年祖辈在这里吃了大亏，于是，明明看到投资效益前景可观，他们还是打起了退堂鼓，后几经交涉，才答应投资较平缓的一小段。
还有更巧的，当年国民党第四方面军司令王耀武在此与日本人一决雌雄，夺下胜利之旗，并以昂首挺胸的豪迈参与了芷江受降。凭着这股锐气，推着美式大炮，王耀武本以为在淮海战役可重续“雪峰神话”，谁料碰到一个更厉害的角色，他以粟裕俘虏的身份结束了军人生涯。也许他不知道，他的对手来自雪峰山地区。
在怀化市会同县坪村镇枫木村粟裕故居，我仔细打量了周围的龙脉，故居正巧处在雪峰山龙脊，龙全身最发力处。粟裕是吃雪峰山的粗粮喝雪峰山的泉水长大的，骨子里激流着血性、睿智和担当，他18岁在常德第二师范读书时就参加了革命。父亲迅速给他定了一门亲，让他读书入仕光耀门庭，将他拦回家锁在斗室读四书五经。粟裕度日如年，释写“闷心斋”，并作对联：“镇日读经，何堪国事?终朝面壁，愧作须眉”。然后巧妙逃逸。
这样一个人，几十年经风斗雨，南方三年游击战，华东八年塵战，苏中七战七捷，1948年4月18日拍的一个电报，让中共中央改变了解放战争的整体战略部署。他用赫赫战功书写下了“松苍敢向云争立”、“乐将宏愿付青山”的无愧人生。同是抗日名将，王耀武岂是粟裕对手?
惊人的巧合也体现在高速公路上。今年春的一天，省交通运输厅副厅长、省高管局局长吴国光在外出差，凌晨一点路过雪峰山隧道时，他微服简从，悄悄爬上离高速路面800多米的山腰，检查隧道竖井。不料，遇到了也在竖井查岗的省高管局邵阳管理处长王光辉、雪峰山隧道管理所所长周焱。湖南高速三位不同级别官员竟然深夜相遇在邵阳、怀化交界的一处荒郊野岭，彼此惊诧一笑：哈哈哈哈!
高山好水，汇成沅江资水绕雪峰而过，清澄见底，千百年来，承接多少来自江浙徽赣的桐油木材商人，又送走多少丝绸瓷器进入茶马古道，进入西南三省和泰缅印巴，出现了明末资本主义萌芽，垒就了商贾云集、货畅其流、青楼酒肆极盛一时的洪江古商城。古城内，巨商富贾们行事潇洒，家外有家，三四百年前的雪峰山就有这么宽博包容。
湘北一带江湖密布，一遇汹涌洪水，百姓自觉心连心手牵手，砌成人墙，矗立水中，抱团文化成效显著。而有些山区的人却各自爬上大树独善其身，自保其命，看涨大水。但是，雪峰山人不一样，纷纷从大树上爬下来，挽起手肩并肩战胜洪魔来袭。2008年初、2011年初、2013年初，三场大冰雪侵袭雪峰山区，雪峰军民和高速公路干部职工联动作战、抗冰救灾，用心血汗泪贯通国脉沪昆高速湖南段，贯通东西经济文化交流的生命线。
我是雪峰山区子民，是魏源、蔡锷、曾国藩、粟裕的老乡，也是魏光焘、谭人凤、向警予、滕代远、匡互生、袁国平、刘晓、袁吉六、廖耀湘、沈从文、熊希龄、贺绿汀、成仿吾、吕振羽的老乡，还是“铲尽不平平不平，创造人间幸福村”的明代侗族英雄吴勉、“敌有万兵我有万山”的清初苗民起义领袖杨清保、粟贤宇的老乡。
我常常去家乡名胜古迹、名人故里，去洪江商城、黔城古镇、凤凰古城，去“通道转兵”遗址，去红军长征的“老山界”，去新化梅山龙宫、紫鹊梯田，去十万古田城步南山，去衡宝战役战场，去安江农校杂交水稻研发旧地，瞻仰探幽，缅怀先贤。
我常常流连于家乡羊肠小道，上山采蕨，下田捉鳅，品味周总理命名的“雪峰蜜桔”和王震将军支持的“南山奶粉”，咀嚼远销外埠的隆回三辣、靖州杨梅、安江蜜柚、怀化黄桃、夜郎牛肉、麻阳铜鹅、洞口西瓜，抚今追昔，意味深长。
我寻思，方圆百十公里的雪峰土地上，为什么风云际会了这么多名胜古迹、古今名人、文豪武将、神奇战事、方治轶事、商界传奇，生长了这么多鲜活味美的名优特产。他们和它们，与中国历史特别是近现代发展脚步紧密相连，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韵致丝丝合拍，与富裕文明和谐的中国梦吻合统一，这绝不是“巧合”和“偶然”几个字能解释的。巧合寓于寻常，偶然蕴含必然。这种地域经典、人文风俗，历经久久打磨，不管你书写不书写，不管你在意不在意，他都会入土入地，口口相传，潜移默化，好比荷马史诗、藏族史诗《格萨尔王》。这是血性、强悍、爱国、团结、粗犷、包容、奉献的精神潜质和文化遗存的时空对接、古今传承。
穿越雪峰山，穿越雪峰之魂的惊艳之旅!
